丞相府的长公子江屿晚,早年少年才情出众,在这种考试赛事上均拔得头筹,文采斐然,令人艳羡。但后期不知为何却江郎才尽,此后越发不学无术,成了京城里出了名的混混。
而与他并称京城双才的南诏,往后却是一枝独秀,年纪轻轻就坐上了国师的位置,不管是民生社稷还是带兵打仗,皆出出色成绩,长相且一表人才,受到不少姑娘倾慕。而此次他作为皇城司的司长的身份一出,更是惊讶众人。皇城司作为京城最隐秘低调的部门,是培养出色间谍探子的部门,而事实上近些年墨国的眼线在各国都有遍布,带回了不少有用的情报。
南诏不管是在明面治国方面还是隐秘战线,都作出了这么出色的成绩,越发让人佩服,他的能力放眼天下是没人能企及的。
而昔日能与他并肩的江屿晚,如今却做了受万人唾弃的卖国贼,怎能不让人唾弃呢?
拿回天翎就是为了这一刻
安笙看着怀中昏睡的人, 此刻的心境却是格外复杂。明明是个该死之人,罪孽深重, 死有余辜。可心间莫名的怜惜让他心中一乱,或许自己是真的病了。
小重看着安笙抱着昏迷的江屿晚回来,忙不迭的冲过来,“主公,他这是怎么了?你们方才遇刺了?”
安笙将人缓缓放下,上身靠在树上,轻声道:“无碍,他只是体力透支昏了过去。”
小重一听立马松了口气,“没事就好, 不然死在咱们行动的前一晚, 那可也太亏了!”
安笙抬眸看了小重一眼, 眼神复杂,小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,急忙开口转移话题:“这个江屿晚的体力怎么这么差, 果然是个活不了多久的死人, 走几步路都能昏过去, 带着这么一个拖油瓶,明天指不定怎么拖我们后腿呢。”
安笙自然也是想过这个问题, 营救南诏的任务迫在眉睫,他定不想出现任何闪失, 如今江屿晚身体已经到了强弩之末,带着他不但帮不了自己多少忙,或许还有可能坏了自己的事。
此去一路凶险,非生即死。即便安笙已经做好了救不出师父,便随他而去的必死决心, 但他还是想避免一切可能出现的意外。
江屿晚醒来的时候,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破旧的茅草屋里,虽然身子还有昨日的不适,但是好在还是全须全尾的活了下来。
想到昨天在树林里自己蛊发近乎癫狂的样子,江屿晚心里一整后怕,以前蛊发伤人的情况也不是没有,但是至少他还能保留一丝意识和理智,但是这次完全不一样,他昨日发疯跟安笙交手,完全是下死手,要不是自己身体欠佳体力不支,说不准还真会伤到安笙,与他拼个你死我活。
此刻,江屿晚竟然有些庆幸自己的这副残躯,能力有限,至少伤不到安笙。
他也自知身子已至强弩之末,撑不过这两天。
看来得加快速度了。江屿晚暗想。
江屿晚正思索着,听到草屋簌簌作响,有人从屋外走了进来。
“你醒了?”安笙冷眸一瞥,端着一碗白粥,走到了江屿晚面前,“吃吧。”
江屿晚愣了一瞬,抬眼望向安笙,只见对方神色冷淡,可那递过来的白粥却冒着腾腾热气,无端给他心底添了几分暖意。他伸出双手,接过那碗粥,轻声说道:“多谢。”
安笙在一旁的破旧木凳上坐下,目光落在江屿晚身上,看似漫不经心,实则暗藏审视。江屿晚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,低头搅拌着碗里的粥,试图避开那道目光。
“你体内的蛊虫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安笙突然发问,声音低沉却清晰。
江屿晚手中的动作一顿,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:“蛊虫的事与你无关,不过,你大可放心,明日行动我能撑住,不会拖累你的。”他的声音很轻,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。
安笙微微皱眉,他看得出江屿晚并未说实话,但此刻也无意逼迫。“你该清楚,此去凶多吉少,以你现在的身体,随时都可能丢了性命。”
江屿晚苦笑:“我这条命本就时日无多,与其庸庸碌碌等死,不如助你一臂之力。”
安笙看着他,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。这个男人明明身负罪孽,却又有着这般决绝的勇气,实在让他捉摸不透。
就在这时,小重从门外走了进来,咋咋呼呼道:“主公,咱们得赶紧准备一下,明日一早便出发。”说着,他瞥了一眼江屿晚,小声嘀咕:“也不知道这家伙能不能撑得住。”
江屿晚装作没听见小重的话,自顾自地喝着粥。安笙站起身,对小重说道:“去检查一下装备,确保万无一失。”小重应了一声,转身出去了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