恩怨?
隐约想着可能和姜氏有关,青榴和绿芙只记下这事,没有多追问旁的。
倒是青榴还神色有些发狠。
“娘娘,翻过年,就是秀女们入宫参选的时候了,秀女得在宫里学规矩可要趁机想法子处置了她?”
说真的,阿杼是当真动心了——
身份有假的她天然的对这位曾经的主子,真正的姜六姑娘有些畏惧。
在姜六姑娘俯视她,仿佛能看透一切,那般轻蔑又可怜的眼神下,阿杼没来由的先胆怯三分。
凭着阿杼如今的圣宠优渥,不仅是青榴敢进言。
眼见阿杼极少这般不安,想着甚至可能同圣上大闹一场有关连绿芙也开口了。
“娘娘,倒是那会儿正值春寒料峭,秀女们若是不慎染了病,或是在宫中哪个园林里失足落水,都不足为奇”
都说提携玉龙为君死。
如今青榴敢想法子下手,绿芙也敢,更何况给主子做脏事,不是更亲近吗?
心动不已的阿杼攥着拳头,张了张口,在青榴和绿芙期待的目光中,到底还是慢慢的摇了摇头。
阿杼伸手指了指前头的御驾。
受什么保护,就必定受什么桎梏。
宣沛帝如今看她看的这么紧。
玩闹的事不算,可她才刚刚无数次的同皇帝保证、发誓不真的骗他。
要是再被抓住那就没法收场了。
“若要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。”
“圣上的眼睛里揉不得沙子。”
就宣沛帝那个小气劲,谁给他的眼里“添沙子”,让他不痛快,势必是要付出代价的。
“这事若是做不干净,得不偿失。”
阿杼既然说了不做,又牵扯圣上,青榴和绿芙有再多的想法也不过是想想而已,绝对不会动手。
眼看阿杼提起这位所谓的卢氏女就有些如临大敌,眼里透着不安的模样。
青榴便连声安慰道:“不管旧日有个什么仇怨,您这般得宠,进了宫,她莫不是还敢欺负娘娘不成?”
“是啊,娘娘。”
绿芙接过了话。
“不管从前如何种种,现在要紧的,是圣上十分垂青于您。”
“您是什么身份?”
“您现在贵为姜嫔娘娘。”
“秀女选秀入宫,初次晋封最高也不过五品而已。”
“便是卢氏女当真通过选秀入宫,遇见您,只有她给您恭恭敬敬行礼的份,若是敢冲撞了您,自有宫规处置。”
看着压根就没怎么把卢隐月当回事的青榴和绿芙,阿杼微微的怔了怔。
是啊若是她还是掖庭里的宫女,她还需要怕这位姜六姑娘,可怕什么呢?
怕处置了她?
可姜六姑娘会费心搭理她一个宫女吗?
不会。
她甚至临到头要死的时候,都只是稀里糊涂的一个替罪羊。
这位姜六姑娘费尽心思同她说了一通话,又破费周折的威胁于她自然是因为她有用,她是姜嫔啊。
阿杼慢慢的笑了起来。
她就是忽然翻脸不认人,矢口否认,只说不认识姜六姑娘,咬定自己是姜杼,姜六姑娘又能拿她怎么样?
姜氏的名声她压根就不关心,着急上火的得是那位姜六姑娘啊。
即便拿出来那些乱七八糟的证据,翻出来顶罪的事,可她当年才只有五岁,她能知道什么?
甚至她还是被砸了脑袋,稀里糊涂丢过去顶罪的可怜鬼。
皇帝舍不得弄死她。
只要她保住当真没再骗皇帝这一件事,自是万事好商量。
“狗仗人势”的阿杼胆气一足,登时就抖起来了。
“本宫知道了。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