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姐,听人说你来了醉风楼,我本来以为是他看错了人,不曾想姐姐你真的来了,是摆脱了妖王的限制了吗?不愧是姐姐。”
花滟自然地坐在了江凝清身边的位置上,弯弯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江凝清。
“姐姐我好想你啊,我们三百年未见面,只见了一面就又一次被人强行分开了,我好心痛。”
江凝清歪头看他,道:“这不是又见到了吗,你怎么来了?”
花滟仰脸翘唇,一副求夸的样子道:“虽然瑶光城大半的产业都是钱家的,但是只要和风月有关的产业,都少不了云雨谷的参与,姐姐一踏进门,便有人告诉我了。”
江凝清看到他这副样子笑了下,而后道:“小声些,别把你曲哥哥吵醒了。”
花滟的神色瞬间僵硬住,眼神顺着江凝清的手往她指的地方看去,脸上缓慢地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。
花滟惊道:“他竟然时刻监视你,太过分了!”
江凝清连忙把手放到自己嘴前,发出“嘘嘘”的声音。
花滟缓缓凑近江凝清,眼睛眯起,小声说道:“他现在看起来没有什么防备,我们一不做二不休……然后姐姐随着我到云雨谷修养……”
他话说到一半,曲堪尘忽然动了动。
花滟立马警惕地看向他,却发现曲堪尘只是用爪子把尾巴调整了一下位置而已,他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,继续睡了起来。
花滟松了口气,转头又看向江凝清,却撞见江凝清含笑的眼睛。
他愣了一下神,像是被狠狠撞击了一下一般,还未等他回神过来,便听到江凝清笑道:“不可以这样呢。”
花滟转眸,又往江凝清身边靠近了一点,包厢里柔和的灯光刚好打在他精致的侧脸上,连发丝都泛着柔光。
他软声道;“为什么不可以?”
江凝清却话题一转,问道:“你给我带酒来了吗?刚刚让店小二带的。”
花滟连忙把酒放在江凝清身前,侧身撩一下自己的身前的一缕头发,而后半弯着腰给江凝清满上一杯酒。
江凝清拿起酒杯小口抿了一点,酝酿了一下,而后才道:“现在曲堪尘能够稳住妖族,他若是离去,那妖族将大乱,免不得再爆发一次人妖大战。现在鬼王之事还未完全解决,不好再生事端,使苍生有倒悬之苦。”
花滟小声道:“是我不好,没有考虑到这一点。”
江凝清“嗯嗯”了两声,此时楼下忽然传来一声锣鼓声,连响三下。江凝清用两根手指堵住曲堪尘的耳朵,等锣鼓声响完后才把手放下。
是表演要开始了。
第一场是一出戏,江凝清三百年前就听过这一个戏,三百年后还在传唱,可以说是非常经典。
这出戏讲得是女主的养子喜欢上了女主,打算勾引女主行不轨之事,而女主已经有丈夫了。
最绝的一点是养子勾引女主的场所就是在女主丈夫的房间里,女主丈夫在熟睡。而养子还装作孩童样子,抓着女主的手就放在他胸口,梨花带雨对女主说外面打雷他好害怕。
花滟探头去看楼下,又转身回来,双手托腮脸上挤出一点点婴儿肥道:“姐姐,你喜不喜欢这出戏?”
江凝清道;“经典永流传嘛,整个故事都很有戏剧性,起承转合恰到好处。”
花滟道:“我也喜欢这个剧。”
江凝清弯了下嘴角,道:“可是我记得今天第一出戏不应该是这个,刚换了节目吗?”
“我喜欢这个啊,所以临时加上了,姐姐不必担心,剩下的节目还是不会变的。”花滟软声道。
江凝清点了点头,便没有过多在意。
直到第二场戏开演的时候,曲堪尘才从睡梦中醒来。
他一醒来便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,周围有一股浓烈的花香味,而且这香味分外熟悉……
曲堪尘睁开眼睛,便看到花滟几乎要贴在江凝清身上,甚至还在一直往江凝清身边挪去。
江凝清也一点都没有回避的意思,只托腮看楼下的剑舞,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花滟的动作。
花滟还悄悄靠近江凝清的耳朵,小声对江凝清道:“那把妖王关起来如何?我们两个联手趁他不注意偷袭,然后放出妖王闭关的消息,那样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。”
曲堪尘看见江凝清眼角微弯,似乎是笑了一下。
他呼吸几乎停滞了,完全没有勇气去等江凝清说出话来,就死死地咬了一口江凝清的锁骨。
他变成巴掌大的小狐狸,咬合力也就巴掌大点,他死死一口咬出来的痕迹和被蚊子叮了一口没有什么太大区别。
唯一的区别是蚊子还能吸口血走,他根本就没有咬破皮。
江凝清装模作样地“哎呦”了一声,便看到曲堪尘变成了人形,把耳朵和尾巴也藏了起来,眼睛凌厉地看着花滟。
曲堪尘毕竟是妖王,他在外人面前还是很有气场的。
他沉默地看着花滟,包厢内帘幕骤然垂落,将楼下的表演挡住,也隔绝了其他视线。
花滟手里的茶杯应声而碎,将花滟的手指划出一道鲜血。
是曲堪尘的威压。
花滟也不甘示弱挑眉看向曲堪尘,两人之间几乎剑拔弩张。
花滟抬手,那茶杯碎片迅速朝曲堪尘的面门袭去,曲堪尘一动未动,那碎瓷便在他面门一公分处化成齑粉。
眼看着花滟即将拔剑,江凝清在此刻轻笑了一声,道:“你们要在这里给我表演舞剑?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