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但住老破小也不是他想要的,便打算去打听打听买院子的价格,然后在这段时间大宰……大赚一笔。
&esp;&esp;尤眠沿着御街走,这时汴京城最热闹的地方,一看就知道房价巨高,不是他能负担得起的。
&esp;&esp;少年走走停停,时不时地会被路边有趣的事情吸引,简直是比三岁小儿还要好奇。
&esp;&esp;最后,他相中了一个院子,不大不小,一间正房,两侧各两件侧房。院子空荡荡,连棵树都没。院子北边有个厨房,南边一个杂物间,除此之外便没了。
&esp;&esp;他一个人住刚刚好。
&esp;&esp;尤眠很是满意——价格却不满意。
&esp;&esp;少年看了眼自己的余额,顶多买一个正房。
&esp;&esp;这院子这么贵,全因在太学附近,学区房!
&esp;&esp;尤眠轻叹一声,转身就走,浑然不看身后老板的表情。
&esp;&esp;“你若是十日内能凑齐银子,这院子我就给你留着。”
&esp;&esp;闻言,少年侧目上下瞥着老板,脸上顿时出现一抹纠结:“那可是三百两,我十天怎么能凑齐?”
&esp;&esp;“哎——”
&esp;&esp;随后,他又长叹一声,摆摆手:“罢了罢了,我看这里也不是很喜欢了。离太学太近,那些学子读书声一定很吵。”
&esp;&esp;少年的态度不再热情,看样子是真的觉得这里位置不好。这院子已经两年没卖出去了,老板自然着急。
&esp;&esp;这么好的采光,这么好的位置,一直卖不出去自然是有原因的——闹鬼。
&esp;&esp;一开始老板并没有告诉尤眠,就是害怕对方改变主意。没想到这少年兜里没钱都敢来看房,一时间他也不再遮掩。
&esp;&esp;“你若是能凑齐钱,我二百五十两卖给你!”
&esp;&esp;“我很像傻子吗?”
&esp;&esp;尤眠站在柳树下,垂下来的柔软柳枝时不时地伏在他肩头。绿柳粉衫,人面桃花,宛如一副画卷。
&esp;&esp;少年双臂环抱,直言不讳:“我去别处看看,这房子这么久没卖出去,你确定没什么问题?”
&esp;&esp;此言一出,老板顿时脸色一变。
&esp;&esp;“你……二百三十两,不能再低了。”
&esp;&esp;“我又不买,随便你怎么压价。”
&esp;&esp;说罢,他转身就要离开,态度决然,没有丝毫犹豫。
&esp;&esp;“你若是走了,可找不到这么好的院子了!”
&esp;&esp;汴京本地人每一个愿意买这院子的,好不容易让他看到个外地人,当然是急不可待地要将这个烫手山芋给丢出去。
&esp;&esp;哪知他此话一出,另一道声音抢在尤眠前面响起:“那你为何不将这院子死了十八人的事情讲出来。”
&esp;&esp;尤眠眉梢轻挑,循声望了过去,随即瞥见一位青衫公子。
&esp;&esp;对方站在不远处,似乎是听到了他们刚才说的话,眼看这老板蒙骗少年,随即出声点破了老板。
&esp;&esp;“嘿!你这人瞎说什么!”
&esp;&esp;见事情暴露,老板顿时对着青衫公子怒骂。
&esp;&esp;在一片污言秽语中,模样乖巧柔软的尤眠指间多出一片细长的柳叶,随即手腕一抖,轻飘飘的柳叶顿时化作锋利的小刀划过老板的脸颊。
&esp;&esp;柳叶掀起的风经过后,老板才感受到脸颊上细微的疼痛。
&esp;&esp;尤眠下手不重,只是小小地教训对方一下。
&esp;&esp;“你!”
&esp;&esp;见状,口出狂言的老板愤愤看了他们一眼,有些气不过地转身就走。
&esp;&esp;“多谢公子。”
&esp;&esp;尤眠抬眸,一转身,刚才还站在那里的青衫男子早已不见了踪影。他竟然都没听到那人的脚步声……
&esp;&esp;一开始他还以为对方是太学的学生,眼下看来,对方应该是一个有武功在身的书生。
&esp;&esp;少年抬手随意折了一条柳枝,他记得可以用柳枝做成哨子。小学的时候,班上不少人都在玩这个。
&esp;&esp;有次回家路上,他折了一条柳枝,试图扭一个柳哨。不过这柳枝并没有成为他做哨子的材料,反倒成了抽他的鞭子。
&esp;&esp;从此之后,他就再也没有碰过这种东西。
&esp;&esp;小路上,粉衫少年垂眸看着手里柔软的柳枝。本来是要做柳哨的,但柳枝到手之后,他才想起来,自己根本不会做。
&esp;&esp;尤眠甩着柳枝,沿街走了一段路,并没有看到中意的房子。难道偌大一个汴京城还没有一处即便宜又干净还舒适的院子吗?
&esp;&esp;没有,但可以有。
&esp;&esp;
&esp;&esp;丰乐楼二楼,丝竹声不断,就连酒器碰撞声都如同乐章一般。
&esp;&esp;不过二楼一处雅间里并没有一滴酒,反倒是茶香四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