廪君抽出一只宽大的手掌摁在了覃桉的沾着水渍的头颅,绝对力量的压制下,苗卡莎的魂魄径直从覃桉的体内抽离。
由于此处已经过了生死界,她的身影在空中逐渐显露,橘红的衣裙层层落下,在她的面容将要清晰时,覃桉掌中蓄力一击碎了她的魂魄。
“你”
覃桉根本没给苗卡莎说话的机会,几十载的休整汇聚成一击,打的苗卡莎魂飞魄散。
她橘黄的衣裙似是被火焰灼烧,金黄的灰烬在空中逐渐消散,她甚至来不及与廪君嘘寒问暖,哪怕是一句话语,声音没来及出口,便被覃桉一击灰飞烟灭。
待她的魂魄散去,空气中那沉重感的压力似乎悄然淡去,廪君与苗卡莎的相见身着一息未到,他端着身子,矗立在水潭边犹如雪山长松,过了许久,他才转头看向覃桉。
“你原是在养精蓄锐。”
覃桉缕过自己厚重的发尾,她睡的太久了,厚重的墨发早已超过了脚裸在水中延续出一条长长的水线。
“我若不杀她,您会杀她吗?”
廪君看着坐在水潭边的少女,缓缓道:“自然,她做的一切我都知晓,只是见到她时难免惊讶。”
覃桉摇头,“可我在醒来时,在您眼中看到了不舍。即使她做了这么多错事,您还是会心有私心。
甚至庆幸能在这再见到她,想跟她说话,哪怕聊个几句,无是憎恶还是思念。您有可能会心软,延缓处刑的时间,在您与我对视的那一刻起,我就知道了。
但我不会给她机会,给她见到你,甚至说上一句话的机会。她就该带着悔恨和怨念死去,明明只差最后一步便可触及到你,我就是要毁了这一小步,让她要而不得。”
廪君扶起她,挥手散去了覃桉身上的水珠,“你恨她。 ”
覃桉转头,盯着廪君:“为何不恨,她一开始 不是这般,连在我身旁的圣女都只是她的一缕分身,没有她,我会过的很好。”
“你的命格就是如此。”
覃桉抱起厚重的墨发,蹙眉道:“这不重要,我已身死,结果无法改变。”
廪君边走边道:“这里的人,都与你一般,你多走走便会发觉,大家皆是如此。”
她顿了顿,指腹梳拢着发丝,跟随廪君,“我睡了多久,得有五个秋吧。”
廪君挥手对身侧的阴鬼们浅浅一笑,“从你死后到现在,细细数来,得有六十五载。”
覃桉的墨发被侍女们接过,捧在手中扶着。她在听到这话时,不禁眼睫轻颤,换成人的岁数,他已经是年近百岁的老人。这岁数,她父亲怕是已经离世了。
生死界包罗万象,分几道界口,覃桉因血脉特殊,被规划掌管南域一片,领了自己界门的钥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