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点半的日本大街上已经没什么人,他安静地开车,偶尔偏过来温柔地看着她,使她毛骨悚然。岳道远一半的脸在车厢蔓延的黑色里面,另一半镀着窗外透出的金色路灯的光,使她想到一种电影手法。“doubleface”的意向,他对她来说模糊而昏暗,亮起来的是他温柔的一半,另一半就好像再也难以触碰到的月球的背面。
她爱的,她爱的就是这样难以捉摸的感觉,她爱成熟到自己难以度量的人生阅历,她爱他左右摇摆、举棋不定。窗外的商店招牌日本的文字中间夹杂汉字,使人可以基本理解,她呓语一般念过去,逗来他低低的笑声。
带她到酒店,拿出两张房卡的时候她的脸出现了奇异的表情,很难去描绘,好像是指望拆开的包裹里是蕾丝内衣,打开来竟然是奶油蛋糕的感觉。
“叔叔?”惜露惊异地看着他走进去,放好她的行李,一一检查完设施然后朝她走过来。不是这样的!他应该立刻把她安排到特别大的床垫房间,像刮鱼鳞一般把她剥光,把她当做他之前无数个情人一般做爱,把酒店钱和机票钱都做回来,把性爱和肉体作为商人太过精明的买卖。可是你应当明白,你知道我心甘情愿,你知道我约你到东京的意思,你知道我要你把我当做成年女人看待。
“要休息吗,我们一会儿出去吃饭。”他对她说,食指和拇指从她的小腮肉上摁下去,摁出更深一点的粉红色,像是把她永远摁在这里,摁在东京,摁在他可以很好地把她包裹起来的他的掌心。